玉笙烟

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地狱吧

许你一世荣光

狐鹿paro     架空向

@点滴`到天明 诶嘿~你的点梗来啦👌是你要的虐玩意儿吧🌚🌝写得我心肝疼,所以本质上虐不起来哦🌚🌝

好像有一点点长,所以大家慢慢看吧~

CP胡陆,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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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世事沧桑,世态炎凉,​世风日下,世道日衰……

以上,胡亥翻了无数个白眼,把所谓的天下大势吐槽了个遍,百般聊赖的把玩着六博棋的旗子,纤长白皙的手把旗子翻转着,一下一下的敲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小公子,午饭时间到了。”​孙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胡亥点了点头以示会意,但他并没有打算要起身,孙朔了然的问道:“那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把午饭端来。”

胡亥和往常一样,吃饭前先给自己斟了杯酒,不紧不慢的喝了小半杯才拿起筷子,对着菜肴一阵戳戳翻翻,毫无胃口。

胡亥放下筷子,​倚在石栏上自斟自饮起来。其实他以前不怎么能喝酒的,可是这日子真真让人太孤寂难过了,酒虽苦,但总不及这家道中落之苦,可能尝着尝着就适应了,往后的苦,也能熬下来了吧。

​曾经有多辉煌,如今就多凄惨。

其实也不是很惨,胡亥默默想到,作为一个合格的败家子,只要还剩多少家底,就还能继续逍遥过去。父亲和兄长都已相继不在了,还有同族的血亲也丧失在那场骇人的战争中。没了顶梁柱的家就像风吹枯叶,摇摇欲坠,独自守着这偌大的宅子​,胡亥觉得真没意思。

父亲,定是遭人暗算的,威猛强大修为了得的​一族之长怎会落得如此衰败的下场,还有兄长……胡亥垂下眼眸,很不想承认,如果当初自己能再精明一些发现异样,也有机会阻止一切悲剧发生。

当初父亲为什么会遭人暗算,父亲想推翻那个荒谬的统治者不早已是胜券在握了吗,难不成是有什么内鬼?“嘁。”​胡亥嗤笑一声,到底是什么内鬼能在父亲眼皮底下大肆张扬,其实暗中支持父亲的人还是很多的,那个所谓的统治者也丝毫不把父亲放在眼里,没日没夜的玩着明枪暗箭,君臣相敬的游戏。

如果想灭族的话,这里早就变成一片荒凉的鬼宅了,为什么偏偏放过了我呢?胡亥习惯性的咬着指甲,原本紧皱的眉头下一秒就释然舒展。呵,也是,胡亥这个整日花天酒地,仗着父亲的宠爱就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哪有什么威胁的可能性,可能是觉得看我们很惨,有人会很开心吧。​

胡亥转转脖颈,把空了的白瓷酒壶随手扔放在桌面,酒壶咕噜噜的转了半圈,在八仙桌的边缘停了下来。虽然是亲兄弟,但自己的那个兄长并不喜欢自己,即使每次见面都温柔的笑着叫“亥儿”,胡亥也不傻,他当然明白那个笑是假的,越是这样,胡亥就越是想纠缠他的兄长,没事找事跑去兄长的院子里让陪喝酒,玩六博棋,即使是喝了酒的兄长,也还是那么精明,六博棋依旧是一盘都没输过。

不学无术吗?胡亥蔑视的勾起唇角。




二.

这天,胡亥照例巳时三刻才起身,洗漱完后在院子里溜达来溜达去,最后溜达到了后厨,看看今日有什么吃食。

“见过小公子。”后厨的家仆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恭恭敬敬的对现在的族长行礼,“诶,不用搭理我,你们只顾忙你们的就好。”胡亥随意摆摆手,虽说他现在是唯一的族长,但他不愿听家仆们这么称呼他,说是太别扭了,瘆得慌。在他心里,兄长才应是继父亲之位的族长。

胡亥看到桌台上放着几碟点心,应该是早餐剩下的,他也不介意,直接捻起一块就吃了。

“小公子这是饿了吗?这是早餐剩下的,您别吃了吧,小的给您做碗蛋羹。” “不必,反正也快吃午饭了,我就随便吃点儿先垫垫肚子。” “是。” “诶,你等下。”胡亥叫住刚要回去干活的家仆,“今天这绿豆糕是谁做的啊,吃起来不像是王婶做的。” “小公子是觉得不合胃口吗?” “那到不是,就是很合胃口才问问的。” “小公子您能喜欢那是最好不过了,这是子冈做的呢。”

“谁?” “陆子冈。” “咱家有这号人么?”胡亥转转眼珠子,愣是没想起来是谁,不过也正常,这么大个宅子上上下下几百号人,不认识也没什么。“有的,子冈来做事有一段时间了,平日他负责清扫后院,闲暇之余来厨房帮衬。” “哦。那行,午饭做好送来我屋里。” “是。”

胡亥想着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干脆去书房吧。胡亥来的书房前,熟练的环顾了一翻四周,确定没人后,鬼鬼祟祟的闪身进去。

这屋子看似这么久没人用了,也基本不开窗通风,倒是一点儿霉味都没有。胡亥也没在意,缓步走在一排排书架旁,思考着要看什么书。

“?”胡亥似乎听见了极致细微的声响,他分辨得出这是书页翻动的声音,只是那人故意把动作放得很轻很轻,像是不希望被发现。

有意思。胡亥勾起唇角。敢在小爷的地盘上做手脚的人,已经不多了。




三.

捉住个小贼简直轻而易举,胡亥毫无声息的闪现在那人身后,一手禁锢住他,一手捂紧了他的口鼻。

“不许动。”胡亥压低了嗓音,在那人耳旁威胁道,书从那人手里掉落,书脊砸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奇怪,他怎么不出手?胡亥愈发警惕,“唔……呜呜……”被束缚住的人挣扎了一番发现根本挣不开,又不敢奋力推开胡亥。“别想和我耍花招。”胡亥发动妖术,那人便动弹不得,周身仿佛有云雾缭绕,看似一吹即散的雾气,实则愈挣扎,缠的愈紧,最后会被吸光所有精力,肉身碎成零星点点消散至死。这便是上玄妖狐的束缚术。

“哼。”胡亥冷笑一声,缓步走近跌坐在地上的人,蹲下身去,伸手钳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哟,还敢穿着我们家家仆的衣服。说吧,你袭击了谁,尸体藏哪了,还有,来这里你想找什么。”胡亥微眯起双目,直觉眼前这人不太简单。“见过小公子。小的并未袭击谁,小的来府上做事已有多日,今天前来打扫书房,未经允许就私自动了书,但书籍保证无损,还请小公子饶恕。”

低阶小妖遭遇上玄妖狐的束缚术早就哆嗦害怕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这人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心不跳的回答,甚至还敢直视自己的眼睛。胡亥只能初步判断他没有撒谎,“嘶,那你的意思是本公子错怪你了?”胡亥放开了手,拨了拨那层云雾,雾气缠绕在指尖的样子似乎很有趣,那人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胡亥玩了一小会儿。

“那你是谁。”胡亥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小的鄙姓陆,名子冈。” 

胡亥明显愣了一下。“你说你叫什么?陆子冈?”好巧不巧,胡亥还真是误会人了。“是的。”胡亥一挥手,解除了束缚。“你早说不就完了。” “……可是一开始您捂着小的,小的也说不了话啊。”   “……”   陆子冈缓缓站起,偷偷打量了一下在一旁独自尴尬的胡亥,有点奇怪为什么他听到自己的名字就放过了自己。

“哦,那什么,你做的绿豆糕,很好吃。”胡亥看向陆子冈,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便随意解释了一下。“多谢小公子的赞许。”陆子冈细心的发现胡亥的唇角还有绿豆糕的残渣,便知道他是在厨房里问过了。

胡亥细细的打量着陆子冈,发现这人长得真是精致俊俏,高挺的鼻梁被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在毫无瑕疵的白皙细嫩的面庞上打下阴影,浓密的睫毛长而卷翘,深栗色的发丝柔顺有光泽,还有淡红色的薄唇,看起来很软的样子。

他要是有一身像胡亥这样光鲜亮丽的衣服,说是谁家的贵公子人们都深信不疑。

“那就不打扰小公子了,小的先回去了。”陆子冈向胡亥行礼告退,胡亥才惊醒过来了似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看陆子冈看呆了。

“诶诶诶,等一下嘛。”胡亥自然又娴熟的揽住陆子冈的肩膀,“刚刚我都误会你了,还对你那么粗鲁,怕是吓着你了吧?” “……没有的。” “啊哈哈,那既然是我吓到你了,那我也应该道歉是吧,这样吧,你来和我一起吃个饭,给你品品我最近在喝什么好酒。”胡亥没有在意陆子冈带有拒绝意味的回答,自说自话了一番后,不由分说的揽着陆子冈硬是把他拖到了自己屋里头。陆子冈全程也不敢反抗啊,哪有家仆反抗自己主子的?不要命了?

……

“明天也一起吃饭吧,慢走。”胡亥不容拒绝的提出邀请,陆子冈行礼告别后,胡亥一直看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胡亥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早已经咧到耳根子后了,硬生生的把前来收拾碗筷的孙朔吓了一跳。

“……小公子?您怎么了?”孙朔小心翼翼地询问,“没事。”胡亥敛起笑意,“刚刚出去那个人,你知道吧。” “知道的。” “从明天起,他就是我的贴身侍从了。” “是,明白了。” 

孙朔偷偷看着胡亥高深莫测的表情,心想他又要作什么妖。好吧……本来也是妖。作为一个优秀的贴身侍从,孙朔自然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不过嘛,看着自家公子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真是难得啊,这也是极好的。




四.

自从那天起便一发不可收拾,本来一开始只是陪陪吃午饭,陆子冈觉得这已经是不合理的行为了,到后来连早饭晚饭都强制性一起了。哪有主子和家仆同吃同坐的,甚至主子还给家仆夹菜的?这要是传出去了,得惹人笑话,本来家道就中落不景气,现在不更是被人把脊梁骨给戳断了啊?

虽然陆子冈极力表示这样不行,可谁让那小公子偏偏就是脸皮厚啊,拽着人吃饭不说,还得陪喝酒陪下棋,要是明确了不同意,那就直接束缚术伺候。不过胡亥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从不动真格。

过了几个月后,基本上是整个宅子的家仆都知道了。

胡亥就是要陆子冈天天跟着自己,一没在一会儿就四处急着要人了。陆子冈一开始是拒绝的,他根本不明白这小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后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这葫芦里,装的是自己。

从称呼起,胡亥特别讨厌陆子冈自称为“小的”,非得让他改自称“我”。可是,这酒呢,喝着喝着就被揩尽了油,这棋呢,玩着玩着就玩到了床上。胡亥还天天忽悠陆子冈他那所谓的等级尊卑观念,说什么主仆呢,没有啥高低贵贱之分,要友好相处,坦诚相待,就像他们现在这样。哦,这句话是胡亥在床上说的。

天天看着自家主子那咧到耳朵根的嘴角,整个宅子上下的家仆那叫一个急啊,这么好这么听话懂事的孩子,总不能让这个顽性不改的小公子给糟蹋了。

但后来,家仆们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自家主子重新振奋起来了不说,整个家族也逐渐蒸蒸日上了,大家也就了然于心,把陆子冈当做夫人来相待了。

一开始受到家仆们过分关心的陆子冈,再看看对他一步一步攻略的胡亥,莫名其妙的火气就上来了。

“我说你心怀的到底是什么鬼胎?”  “我没有鬼胎。但是,我心里,怀里,都是你。”

哦,这句话也是胡亥在床上说的。




五.

陆子冈的出现让胡亥倍感振奋,他觉得吧,既然让人进了门,那总得给人一份安稳才行,他要重新建立起上玄之首的妖狐大族。

陆子冈爱看书,知识文化不比胡亥差,文质彬彬教养有礼,为人处世精明圆滑,帮了胡亥不少忙。

“子冈,明日九尾天狐之长邀请我出席家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可以早些休息,不用等我。”胡亥把方才收到的宴函递给陆子冈看,陆子冈接过手中后并没有打开看,“你就不怕是场鸿门宴。”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没这个必要。”胡亥把陆子冈搂进怀里,下巴轻轻蹭着他的脖颈,“我到是挺想看看,当初被他打个半死的妖狐一族竟然重获新生了,他会是什么心态。”胡亥赤色的眸中闪过仇恨。

九尾天狐独占妖界鳌头已是个久远的故事,从上玄之列脱离而出自成一派,变成妖界的统治者。当然,几乎每年的此类宴席,都会有“不自量力”的上玄妖族试图推翻这个荒谬的王朝。

“啧。”想到这里,胡亥就控制不住的烦躁,却又为自己的无能而恼怒,除了在九尾天狐之界帮忙治理妖族的文武百官,其他人根本无法进入其设置的结界,没有通行牌,当初胡亥父亲和兄长的通行牌早已被销毁,邀请函上的通行牌只能使用一次,而且就算是属于上玄,也并非每一族都有被邀请的机会,所以也造成了这种预告式造反的局面。只要被邀请了,统治者就有被杀的可能。

人家九尾天狐明明知道有人要来造反,还依然笑眯眯的欢迎大家来做客,这不表明了没有人能杀的了他们的统治者,他们也根本不把众妖放在眼里么。显而易见的挑衅,让众妖不得不臣服,甘为俯首。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听说这个宴会邀请的通行牌一次可允许两个人过,只要有一人是明确受邀的就行。”陆子冈安抚的揉了揉胡亥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嗯?你有在听吗?”过了许久,陆子冈都没有得到回答,以为胡亥是不是睡着了,反过头去看的时候,发现胡亥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没关系,你在家等我就好。”




六.

宴会也没有多久,子时未到,胡亥就回来了。

“今天辛苦了,先去洗澡吧,衣服已经放在架子上了。”陆子冈服侍胡亥脱下外衣,为他松了松繁杂的礼节服内衬,“好的。”胡亥揽过陆子冈的腰身,在他唇上留下思念的吻。

胡亥洗完澡出来,陆子冈还坐在床上等他。“今天的宴会大家都出奇的安分啊。”胡亥把被子扯过来盖好,搂着陆子冈躺下,“不过也是,说出奇也不奇,毕竟最有希望的大族都失败了,还能有什么盼头。”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这倒没有,面子给的还是够的,最起码没在酒里下毒。”胡亥抿了抿嘴,“而且下毒这种把戏也没用,谁会感知不到啊。”

“没事就好。”  “子冈。”  “嗯?”  “没事,睡吧。”

……

“小公子,先生请您过去。”  “啧,怎么不见他主动过来啊,非要我过去,他多大牌啊。”还没吃完早餐的胡亥烦躁的吐糟了句,“行行行,现在过去。子冈,绿豆糕给我留几个,我待会儿回来吃。”  “好。”

胡亥敲了三下门,里面没人回应他也无所谓,直接推门进去。

“先生您找我。”  “来了,坐吧。”

胡亥也不客气,坐下后给自己斟了杯茶。他也懒得对眼前这人客气,但最起码以前是父亲的辅佐,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基本尊重还是要的。

“昨日的宴会如何。”  “不如何,也就这样,该做的样子我也配合到位了。”  “我听说宴会上的酒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极品,你觉得滋味如何。” 

胡亥喝茶的动作微微一滞,勾唇笑到,“的确是世间稀有。”  “真的吗。”  “不信的话您可以亲自去尝尝。”  “当然相信,只是我没那个口福罢了。”

“先生找我来此可有何事。”  “你可否知道,上玄鹿妖一族。”  “略有耳闻。”  先生勾起唇角,垂下的酒红色的长卷发遮住了他的眼眸,“知晓也好,不知也罢。” “若是先生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行,你走吧。”

胡亥行礼作别后迅速离开了房间,从小他就不喜欢靠近先生,总感觉阴森森的,很怪异。

其实宴会上的酒,胡亥一口也没喝。先生是有意还是无意,是在警告自己吗。




七.

“子冈。”  “嗯,回来了,过来吃绿豆糕吧。”  “嗯。”

“怎么了,是先生说了什么吗。”陆子冈见胡亥坐在那里,定定的看着瓷盘中的绿豆糕,却一直没吃,“嗯?哦,没什么事。”  “真的吗?可是你,怎么了啊?”陆子冈能感受到胡亥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好像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身体不舒服吗?脸色不太好的样子。”陆子冈温柔的抚上胡亥苍白的面庞,晶亮的眼眸中尽是担心。

“我没事的。”胡亥回握住陆子冈的手,“只是我觉得,没能给你更好的一切,就有点……”  “突然说什么呢,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啊,我已经很满意了。”  “不是的,我……”胡亥轻叹了口气,拉下陆子冈的手,“我想自己去一下书房。”  “好。”

……

上玄鹿妖。不就是被灭族的那个上玄大族吗。九尾天狐统治妖界的牺牲品。

怎么可能不知道。

上玄鹿妖被灭族的时候,胡亥应该才五岁左右,模模糊糊的记得当初家仆们每日都在叹息着“天下要大变了。”印象最深刻的当然是因为好奇而偷看兄长写的分析文案,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九尾天狐是怎样一步一步将上玄鹿妖逼得走投无路而后灭族的,设计诬陷,以莫须有的说辞让全族背上罪名,再顺理成章的以命偿还。

上玄鹿妖的妖力以修复和保护为主,特别是他们的血液,永远鲜活流动,还有滋养妖力的奇效,还可以血为药修复伤口,其本身修为越高越是百毒不侵,千战不倦,万斩不伤。因为主妖力是不具有攻击性的,所以上玄鹿妖一族主练剑,其剑术更是炉火纯青,令人赞叹不已惊叫绝伦。

之所以是这样,妄想得道成仙的九尾天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九尾天狐一族的结界,是被打回原形的上玄鹿妖的鹿皮所制成的,所以即使用上百成妖力也强攻不破,再融入九尾天狐的妖力才形成了这一特殊的结界。

至于昨日宴会上那所谓的百年难得一遇的极品酒,便是鹿血酒。胡亥在端起酒杯的那一刻,发现这酒的色泽怪异,便发动了感知,于是感知出那股和陆子冈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那是深深透彻在血液中的,每一个妖族特有的味道。那一瞬间,胡亥觉得恶心,觉得想吐,下一秒他就想控制不住的把坐在宴会主席上居高临下的那个嘲讽玩弄着世间万众的统治者,那个所谓的统治者,用束缚术绞成残渣,烧成灰烬。

当初陆子冈的年龄与胡亥相仿,家族唯一的念想就是这个年幼的独子,他们拼了命的把他藏起来,他才成为唯一的幸存者。

如果没猜错的话,当时的陆子冈就是被兄长侍读的师傅给找到了,并把他养大成人。胡亥想起来了,就在三年前,这个家族还是上玄之首的时候,某一天无意间听到那位侍读说他要带一个人进来干活,是他师傅的意思,他师傅是家族的门客,这把关系自然是走的通的。

其实胡亥早就知道陆子冈就是上玄鹿妖了。每当陆子冈睡着的时候,胡亥就会仔仔细细的对他进行感知,虽然陆子冈故意隐藏得很好,胡亥还是感知到了。

还有家族陷入的那场混战,父亲和兄长的惨死,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在父亲准备动手的前一个晚上,九尾天狐一族派来的侍从突然闯入,以举报父亲公事不正为由发放了拘捕令,若是敢还手,就是承认行为。

而兄长则遭遇了猝不及防的刺杀,当时的兄长,还在同自己下六博棋。

想要打败九尾天狐,正面进攻是毫无胜算可言的,只能智取。

胡亥不是没想过报仇。可单凭自己,根本是白日做梦。

今天先生是想警告自己,别干出格的事吗。陆子冈还有想要和自己一同参加宴会的意向,他若是看到了那杯酒,他会当场造反吗,他应该是清楚的,最后只能落得和他的族人一样的下场。

可是,如果胡亥来谋反,也许还会有那么些许胜算。他对外的形象一直是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逍遥公子,所以根本不能威胁到任何人,上玄妖狐之所以重新振作,还多亏了胡亥那位贤内助,仅此而已。

其实当初父亲不让胡亥读书练功,胡亥更是想偷偷去做,每次假装玩闹的吵着去看兄长练习术式,实则是暗自记下来,半夜三更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练习,去书房看个书都跟做贼似的,胡亥倒是觉着好玩,一来二去便成了习惯,这也导致他练习练到天将明,睡觉睡到巳时起,可现在有了陆子冈,胡亥只能调整作息了。

胡亥揉揉眉心,长叹一口气,仿佛一切都变得一团糟了。

“亥。”陆子冈见胡亥回来了,把他拉到太师椅上坐好,走到背后为他揉肩膀,“怎么不吃绿豆糕呀,你不是说就爱吃我做的吗。”  胡亥拉过陆子冈的一只手放在唇边轻轻啄了啄,“那也得你喂我才爱吃。”说着胡亥就翘起腿,仰头张嘴等着陆子冈的投喂,“真爱胡闹。”陆子冈无奈笑,端起糕点盘伺候起了自家大少爷。




八.

胡亥正在不断调整好心态,觉得就像现在这样生活下去是对的,可他内心最深处还是说服不了自己,转念一想,若是自己也死了,陆子冈怎么办,整个上玄妖狐大族怎么办。各种各样的想法交织在脑海,让胡亥不得安宁,如果要做,那就要有万无一失的准备,要是出现了丝毫差错,结局只有死。

胡亥就这么撑着脑袋胡思乱想着,另一只手拨开陆子冈散落在额前遮住眼睛的长发,看着他平静安稳的睡颜。其实胡亥也发现了,他很难在陆子冈身上留痕迹,即使是故意使了力气留下的痕迹,又不忍心真的弄疼他,第二天一早就消失了,恢复能力真的很快,即使是陆子冈故意隐藏了他的妖力。

那如果,他用一点点陆子冈的血装进小瓶里带着,受伤时可以当药涂抹,即使是千疮百孔也不用担心……胡亥马上用力甩了甩头,他怎么可以有如此龌龊的思想,怎能这样利用自己的宝贝,平时陆子冈不小心磕着碰着了都要心疼好一会儿,现在更别说是抽取他的血液了。

……

“嗯?子冈?”胡亥睁开眼,发现陆子冈不在身边,桌上也没有早餐,胡亥猜想他应该是刚去的厨房,不过今天陆子冈怎么没等自己起床呢?胡亥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去洗漱了。

……

“呵,上玄鹿妖。”酒红色长卷发的男子捻起一块绿豆糕,放进了口中,“把血融进绿豆糕的红豆馅里,真是妙计。”

“你是谁。”被束缚着动弹不得的陆子冈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我是谁不重要。”男子把最后一个绿豆糕吃掉后,拍了拍手上的残渣,“真没想到你还能躲到现在。”男子走进陆子冈,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陆子冈厌恶的摆头避开和他接触。

“啧啧啧,看看这漂亮脸蛋,要是我我也心动。”男子毫不在意陆子冈的反应,转回身子背对着他,“可惜现在,没机会了。”

……

胡亥在后院绕了好几圈都没发现陆子冈,书房里也没有,刚刚去厨房问过了,他们居然说陆子冈早就做好回去了,胡亥又匆匆跑回房间,陆子冈依旧无踪影。

“啾啾啾——啾啾啾——”鸣鸿急得在胡亥身边盘旋,他已经感受不到陆子冈的气息了。恐慌感从胡亥心底噌噌噌的窜上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向先生的院子跑去,先生的院子在后山隐秘的竹林里,要是陆子冈在那里的话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发现的。

“子冈!”胡亥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去,可是那里并没有陆子冈的身影,就连同先生也消失了,屋内安静空荡得好像从没有人来过。

胡亥只感到脑袋晕眩昏沉,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鸣鸿,你去四处闻一闻,然后告诉我先生的行动路线。”鸣鸿应答一声,扑棱棱的在屋内迅速飞动。胡亥也往屋内走去,他从来没有认真观察过先生的屋子。

“啾啾啾啾啾啾——”鸣鸿迅速飞回胡亥身边,让他跟自己来。“你的意思是这个书架,有问题?”胡亥看着鸣鸿从这个用一整块墙壁改制成的书架上上下下的盘旋飞转,胡亥仔仔细细地翻看着书架上的每一本书,可是这些书也没什么问题啊。

“啾啾啾——”鸣鸿扑棱着用翅膀扇打一摞书简,胡亥拿起一卷书简后发现这三叠书简是相连的,后面都有一条牵扯着的线,胡亥把三卷书简一起拉出来,发现并没什么改变,捣鼓了一阵后发现是位置不对,后面的线缠在了一起,胡亥把三卷书简重新摆放好,缠在一起的线解开了,然后再把上面的那卷书简拿起,拉了出来。果不其然,一阵开关打开的声音咔哒一声响起,书架露出了一条缝隙。

[没错我就是借鉴了精变里面小徐的密室,我下鉴🌚🌝]




九.

胡亥推开隐藏密室的门,内部环境昏暗,隐隐约约透着神秘的光。

“子冈?子冈你在哪?”然而并没有人回应胡亥,胡亥一挥手,点燃了墙壁上的火把,室内一下子明亮了许多,“啾啾啾——”鸣鸿飞到一个透着蓝色光芒的石台边上,不敢靠近。

“这是?!”胡亥震惊无比,快步走向石台前蹲下,发现底座刻着一圈妖纹。“是九尾天狐的妖纹!!!”在那一瞬之间,胡亥把所有的一切都想明白了。

“所以这是,传送台。”

……

“主上,一切都安排好了。”酒红色长卷发男子毕恭毕敬的向被他称之为主上的人汇报情况,“好,你做事,老夫向来是放心的。”那人晃了晃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等陆子冈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还在被束缚着,而且是困在了牢笼里,门外还有警卫。之前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胡亥的先生了,陆子冈看着环绕在周身的云雾,胃里一阵恶心,他之前挣扎时割破的伤口也已经愈合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再乱动,他相信胡亥一定已经发现他不见了,现在应该正着急地到处找吧。

牢门被打开了,是有什么人进来了,陆子冈警惕的看向门口。

“你醒了。”陆子冈看着走向自己的身着华丽服饰的年长者,心里清楚他就是九尾天狐之长,所谓的,统治者。

“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上玄鹿妖了,现如今还能看见活物,真是难得。”统治者也丝毫不躲藏,把玩着手里的精致小刀,“铻刀,你知道的吧。”统治者边说边在陆子冈的脖颈上划下一条血痕,伤口沁出鲜红的血液,陆子冈怒火中烧,气愤得身体直抖,身体上的束缚愈发紧绷。

“还给我。”  “什么,还给你?可能吗?”统治者阴森着面容,用力在陆子冈身上再划下一道痕迹,血流不断涌出,浸湿了陆子冈的衣领,“还给我!”陆子冈愤怒得发出低吼,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晕眩,似乎出现了幻觉,他看到了爷爷的身影,那是爷爷将把铻刀传授予父亲,可父亲还未来得及成为新任族长,就……

“怎么了?糊涂了?不继续反抗了?”统治者调笑着在陆子冈身上继续割划痕迹,一条条血痕在陆子冈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看着让人觉得真是暴殄天物。“恢复得这么慢,留着你有何用?”统治者伸出手指沾上陆子冈的血,恶劣的用舌尖舔去,“真是美味。”

“你们,会遭报应的。”陆子冈仇恨的盯着统治者,眸中毫无畏惧之色,“呵,多谢提醒。”统治者继续一刀一刀割划着陆子冈的身体,直到鲜血淋漓。

“怎么,还念着你那小狐狸能来救你?”统治者嘲讽一笑,“别等了,不可能的。就凭他那扶不上墙的烂泥,还指望靠得住?没过几天,他就换个新欢了。”

“呵,是啊。”

……

陆子冈脑子一片昏沉沉,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他似乎听见有人在用力呼唤他的名字,让他不要睡。

当陆子冈再次醒过来时,他看见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衣服上骇人的血渍还十分鲜亮,他抬头看了看四周,没有窗户,也就看不了天色分辨不出现在是何时。

他想起了胡亥,很想很想,还想再见到他的小公子最后一眼。陆子冈还想起了他和胡亥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他在书房里看到了扶苏写的形势分析,还看见了有关妖族觉醒的文献记载。

九尾天狐一族已成半仙,所以无法作为妖族觉醒。觉醒需要极高的修为才能输出百成妖力,上玄鹿妖一族当初也是属于上玄十大妖族之列,可陆子冈从未在族谱中见过历代族长有觉醒的记录,就连上玄之首的妖狐一族的族长也并未觉醒,以胡亥如今的修为更是不可能觉醒。

那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呢?

陆子冈晃晃脑袋,他现在只希望胡亥好好的,别被九尾天狐找麻烦。

突然间,从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看守陆子冈的两个警卫急忙冲了出去,紧接着牢门就被妖力强行摧毁了。

“子冈!”胡亥迅速冲过去解除了束缚术,“子冈,别怕,我来了。”胡亥拥紧陆子冈,抹去他面颊的泪水,“傻瓜,危险啊。”陆子冈想推开胡亥,可又是对这个怀抱如此贪婪。“好了,没时间了,我们快走。”胡亥拽紧了陆子冈的手,“小公子!来不及了!”随从大喊到,胡亥立刻把陆子冈推给一个随从,“快!你们先走!我们后面跟上!”  “是!”话音刚落,随从就带着陆子冈消失在牢房中,闪现在一个暗室里的传送台上。

……

一行人及时赶到了传送台,胡亥趁机击碎了暗室入口的支柱,整个房屋的顶部坍塌下来,阻止了追击。

“主上,他们逃了!”

“呵,区区小妖不必慌张,随便派支小队伍过去,教训个没教养的小子不必耗费兵力。”




十.

回到了密室里,胡亥当即把传送台砸了,一挥手,竹林里的院落便化为一片废墟。

“子冈,”无论如何胡亥还是放心不下他的陆子冈,“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别怕,我爱你。”胡亥害怕听到陆子冈的回答,短暂的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后,毅然决然的转身而去。

“快快快,整顿队伍准备迎战,就是死,也决不能让那些垃圾污染了上玄妖狐的名节!”一族人齐齐应是,胡亥迅速开始排兵布阵。

……

“哟,小公子怎么能毁了我的院子呢?”酒红色长卷发的男子邪邪的笑着,他身后是九尾天狐的阵队。

“赵高!!!”胡亥怒吼着释放妖力,翻滚的焰火咆哮着涌向赵高。

混战一触即发。

“我杀了你——!!!”胡亥接连不断的向赵高发出迅猛攻击,“战斗要靠谋略,像你这样毫无目的性的乱攻只是在耗费体力罢了。”赵高不知何时闪到了胡亥身后,在发起束缚术的一瞬之间,胡亥敏捷的反身迸出火焰,妖力碰撞在空中掀起炫目的花火。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聪明,现在才把一切想明白,太晚了。”  “闭嘴!!!” 

锋利的冰刺划过赵高的面庞,“啧。”赵高厌恶的擦掉沁出来的血滴,“呵,你还有两下子。”  “我有的可不止这两下子!”

被保护着的陆子冈趁机恢复了身体,释放出一直掩藏着的妖力,奋力去救治被打压下来的妖狐,也不免受到波及。

“公子!您别过来!”一阵巨响在陆子冈身旁骤起,一位妖狐替陆子冈挡下了攻击,顿时屈身跪地,吐出鲜血,然后立刻站起,迅速进行反击。

“呃啊——!”陆子冈被击倒在地,后背被划出了一道裂口,陆子冈强忍剧痛,艰难的爬起,妖狐们既要战斗又要保护他,他真的不想成为累赘,一定要先想办法逃离这里才行。

……

宅院的房顶轰然倒塌,树木折裂,四处起火,摇摇欲坠的妖狐们还在进行奋力的反抗,地上横七竖八一片狼藉。

胡亥和赵高陷入了僵持,胡亥深知自己不是赵高的对手,他拖着副伤痕累累的身体,依然毫不放弃,仇视着满脸不屑的赵高,他一想起父亲和兄长的惨死,想到自己死后定会被踩在脚下,他就愤怒的进行攻击。

“你知道吗。”  “闭嘴我不知道!”  “别急嘛,先听我说完。”赵高接下胡亥的攻击,两人被震开了一段距离,“绿豆糕里面掺的红豆馅,可是融入了上玄鹿妖的血啊。天天有此等佳肴入口,怪不得看不上宴会的血酒呢。”  “你在胡说什么?!”  “你看,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呢。”  被赵高这么一说,胡亥的确是感觉到脸上已经没有再流血了,不可置信的瞪向赵高,“怎么样,恶心吗?”  “你给我闭嘴!!!”

胡亥暴怒,随即一阵阵坚冰如暴雨般奋力砸下,他不知道赵高什么意图,也有可能是为了故意刺激自己而编造的谎言。

“要想成为最强的人,就不要有软肋。”赵高瞬间出现在胡亥面前,给他重重一击,胡亥吐出鲜血,紧接着又被赵高掀翻而下,胡亥砰的一声砸进了地面,凹陷成一个大坑。

“小公子!不好了,陆公子不见了!”  “什……么……!?”胡亥艰难的擦掉唇角不断溢出的血液,又迅速反应过来,用一只手挡下赵高,“哼。”赵高再次攻击,连着胡亥和那个大坑一起爆破,碎石飞溅。

赵高蔑视的看着跌坐在地的胡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垃圾,就凭你,还想保护谁呢。”  “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  “你就会把我怎么样?”赵高烦躁的截下胡亥的话茬,“你觉得你能把我怎么样?”

又是一次巨大的爆破,胡亥快要动弹不得,他害怕陆子冈受到这样的袭击,担心得想要跑起来,回到他身边。

“报——先生,已经找到陆子冈了,他在祭灵台,不知为何,根本靠近不了。”

“什么?!”赵高惊觉。

“他在那里要做什么?!”

……

陆子冈趁着迷漫的尘烟,纷飞的石砾,在一片战乱中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来到了祭灵台。陆子冈长吁一口气,他知道已经没时间了,他如果不这么做,那下一个被灭族的,就是上玄妖狐。

陆子冈用手指沾取身上从未愈合的伤口中流下来的血,按照那张纸上早已烂熟于心的阵图,从台柱开始,连成星阵。

以血画阵,以身祭灵。

“吾以上玄鹿妖七代长孙之名,召唤契约,解除封印。”

星阵散发出蔚蓝色的光芒,陆子冈的身体缓缓上升。

陆子冈想方设法要让胡亥吃下自己的血,那可是上玄鹿妖的血,适应性极强的媒介,只要形成契约,胡亥体内的封印就能解除。

“契约一旦开始,就不可阻止,后果无法挽回,汝是否愿意。”

陌生低沉的声音响起,契约召唤即将触发。

“愿意。”

陆子冈毫不犹豫的回答。

……

突然间,胡亥感到有什么不属于本身的东西在体内翻滚,仿佛要把他撕裂成两半。胡亥低吼一声,勉强单膝跪地支起快要倒下的身体。

“小公子!”侍从眼疾手快的扶住胡亥,却被推开,“呼……快点,阻止赵高,不能,让他,对子冈做出什么事,快去!”  “是!”

胡亥磕磕绊绊的站起,他似乎被体内的火烧得没有知觉了,怕是中了赵高的什么招数,内部崩坏了,但即使是这样,他就算还剩最后一口气,也绝不能让赵高伤到陆子冈半分半毫。

当胡亥终于到达祭灵台时,赵高和九尾天狐的阵队包围着祭灵台上方的结界,被一股不可抗拒的神秘力量阻挡得不能靠近一步。

陆子冈已经陷入沉睡,正有什么零零碎碎的光芒从他体内飘散而出,整个人变得愈发透明,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在空气中。

“子冈!子冈你在做什么!!”胡亥强忍体内的剧痛,趔趄着想跑向陆子冈,却被那股巨大的神秘力量震得倒退好几步,跌倒在地。“子冈!陆子冈!!回答我!!!”侍从们纷纷拉住奋不顾身的胡亥,“子冈你到底在做什么——啧!你们放开我!”

“呵呵呵,有意思,真够有意思的。”赵高阴森的脸愈发愤怒,直接朝胡亥发起进攻,侍从们迅速挡在胡亥身前,迎击了上去。

胡亥眼前一片晕眩,耳边嗡嗡作响,全是侍从们奋力搏斗的声音,他拼了命的想看清楚陆子冈最后的模样,嘴里像是魔怔了毫无意识似的在喃喃低语着。

“子冈,求你了……我求你了……别离开我……好吗……?”

侍从们根本挡不住赵高的直攻猛进,赵高几近狂暴的发动妖术,在胡亥身边疯狂爆破,胡亥吐出鲜血跪倒在地,体内的灼烧感刺激得他五脏六腑都快炸裂,侍从们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身旁,甚至一倒不起,胡亥忍无可忍的发出饱受疼痛折磨的怒吼。

一阵刺眼的白光从胡亥体内爆发而出,本是瘫倒在地的胡亥缓缓站起,银白色的长发四散而飞,他身后的三条白狐尾巴肆意张狂的摇曳着。

远空传来一声凌厉的鸣叫,赤色神鸟决起而飞,盘旋在主人周身,而后幻化成燃烧着一般的长刀,落入主人手中。

封印解除,祭灵台上的结界消失,陆子冈重重的摔到在星阵之中。

看到了觉醒的上玄妖狐,即使是属于九尾天狐一族,也硬生生的愣了愣。

“赵高!!!我杀了你——!!!!!”胡亥狂怒的吼叫着朝赵高挥去鸣鸿刀,烈焰般的刃影飞速切划而去,赵高翻身跃起,被划破了的半截长袍从空中荡荡悠悠的飘落下来。

“啧。”赵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开始愈发力不从心,即使是全面围攻的九尾天狐阵队,也无法近胡亥的身,甚至有的被一斩两段。

“啧,别让你们肮脏的血溅到我,我嫌恶心。”胡亥的速度越来越快,攻击越来越猛且招招致命,逼得赵高只可防不可攻。

“呵,嬴胡亥,你可真是长本事了。”赵高拭去唇角直流的鲜血,就算到死,他也决不屈服低头。

“够了,做个了断吧。”

胡亥一挥长刀,烈焰刃影翻涌而起,好似葬身于火海,一切皆化为灰烬。

……

半年后,妖族百家奋袂而起,以上玄妖狐之长为首的讨伐战役正式开始。

九尾天狐的统治被推翻,此战役因而在妖界传为美谈。

奉称——戮桀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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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嘛,两天两夜的艰苦奋战,终于写完辽

🌚🌝

有点烂,大家别介意昂,我真不会写打架🌚🌝所以会不够精彩,无论怎么改都没有热血沸腾😂😂

那啥,炉子可没狗带昂,设定是他用自己全部的妖力换来了小公子的觉醒,所以他还活着,他还是个小鹿妖,只是再也没有了妖力而已。不过没关系嘛,这不是还有个狐狸精老公来保护他嘛🌚🌝我的心肝宝子怎么可能舍得写死呢🌚🌝欺负他那里我都不舍得🌚🌝

鸣鸿只有在主人觉醒后才能变成鸣鸿刀👌

还有,不小心把高爷写死了,我……我有罪,还请各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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